颜良文丑之死(颜良文丑怎么死的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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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、三国中,袁绍与曹操交战,颜良文丑武艺惊人,曹操许多将领败阵,当时暂时在曹操手下的关羽出马,杀了颜良文丑,解白马之围。
2、在第25,26回 第二十五回 屯土山关公约三事 救白马曹操解重围 却说程昱献计曰:“云长有万人之敌,非智谋不能取之。
3、今可即差刘备手下投降之兵,入下邳,见关公,只说是逃回的,伏于城中为内应;却引关公出战,诈败佯输,诱入他处,以精兵截其归路,然后说之可也。
4、”操听其谋,即令徐州降兵数十,径投下邳来降关公。
5、关公以为旧兵,留而不疑。
6、 次日,夏侯敦为先锋,领兵五千来搦战。
7、关公不出,敦即使人于城下辱骂。
8、关公大怒, 引三千人马出城,与夏侯敦交战。
9、约战十馀合,敦拨回马走。
10、关公赶来,敦且战且走。
11、关公约赶二十里,恐下邳有失,提兵便回。
12、只听得一声炮响,左有徐晃,右有许褚,两队军截住去路,关公夺路而走,两边伏兵排下硬弩百张,箭如飞蝗。
13、关公不得过,勒兵再回,徐晃、许褚接住交战。
14、关公奋力杀退二人,引军欲回下邳,夏侯敦又截住厮杀。
15、公战至日晚,无路可归,只得到一座土山,引兵屯于山头,权且少歇。
16、曹兵团团将土山围住。
17、关公于山上遥望下邳城中火光冲天,却是那诈降兵卒偷开城门,曹操自提大军杀入城中,只教举火以惑关公之心。
18、关公见下邳火起,心中惊惶,连夜几番冲下山来,皆被乱箭射回。
19、 捱到天晓,再欲整顿下山冲突,忽见一人跑马上山来,视之乃张辽也。
20、关公迎谓曰:“文远欲来相敌耶?”辽曰:“非也。
21、想故人旧日之情,特来相见。
22、”遂弃刀下马,与关公叙礼毕,坐于山顶。
23、公曰:“文远莫非说关某乎?”辽曰:“不然。
24、昔日蒙兄救弟,今日弟安得不救兄?”公曰:“然则文远将欲助我乎?”辽曰:“亦非也。
25、”公曰:“既不助我,来此何干?”辽曰:“玄德不知存亡,翼德未知生死。
26、昨夜曹公已破下邳,军民尽无伤害,差人护卫玄德家眷,不许惊忧。
27、如此相待,弟特来报兄。
28、”关公怒曰:“此言特说我也。
29、吾今虽处绝地,视死如归。
30、汝当速去,吾即下山迎战。
31、”张辽大笑曰:“兄此言岂不为天下笑乎?”公曰:“吾仗忠义而死,安得为天下笑?”辽曰:“兄今即死,其罪有三。
32、”公曰:“汝且说我那三罪?”辽曰:“当初刘使君与兄结义之时,誓同生死;今使君方败,而兄即战死,倘使君复出,欲求兄相助,而不可复得,岂不负当年之盟誓乎?其罪一也。
33、刘使君以家眷付托于兄,兄今战死,二夫人无所依赖,负却使君依托之重。
34、其罪二也。
35、兄武艺超群,兼通经史,不思共使君匡扶汉室,徒欲赴汤蹈火,以成匹夫之勇,安得为义?其罪三也。
36、兄有此三罪,弟不得不告。
37、 公沉吟曰:“汝说我有三罪,欲我如何?”辽曰:“今四面皆曹公之兵,兄若不降,则必死;徒死无益,不若且降曹公;却打听刘使君音信,如知何处,即往投之。
38、一者可以保二夫人,二者不背桃园之约,三者可留有用之身:有此三便,兄宜详之。
39、”公曰:“兄言三便,吾有三约。
40、若丞相能从,我即当卸甲;如其不允,吾宁受三罪而死。
41、”辽曰:“丞相宽洪大量,何所不容。
42、愿闻三事。
43、”公曰:“一者,吾与皇叔设誓,共扶汉室,吾今只降汉帝,不降曹操;二者,二嫂处请给皇叔俸禄养赡,一应上下人等,皆不许到门;三者,但知刘皇叔去向,不管千里万里,便当辞去:三者缺一,断不肯降。
44、望文远急急回报。
45、”张辽应诺,遂上马,回见曹操,先说降汉不降曹之事。
46、操笑曰:“吾为汉相,汉即吾也。
47、此可从之。
48、”辽又言:“二夫人欲请皇叔俸给,并上下人等不许到门。
49、”操曰:“吾于皇叔俸内,更加倍与之。
50、至于严禁内外,乃是家法,又何疑焉!”辽又曰:“但知玄德信息,虽远必往。
51、”操摇首曰:“然则吾养云长何用?此事却难从。
52、”辽曰:“岂不闻豫让众人国士之论乎?刘玄德待云长不过恩厚耳。
53、丞相更施厚恩以结其心,何忧云长之不服也?”操曰:“文远之言甚当,吾愿从此三事。
54、”张辽再往山上回报关公。
55、关公曰:“虽然如此,暂请丞相退军,容我入城见二嫂,告知其事,然后投降。
56、”张辽再回,以此言报曹操。
57、操即传令,退军三十里。
58、荀彧曰:“不可,恐有诈。
59、”操曰:“云长义士,必不失信。
60、”遂引军退。
61、关公引兵入下邳,见人民安妥不动,竟到府中。
62、来见二嫂。
63、甘、糜二夫人听得关公到来,急出迎之。
64、公拜于阶下曰:“使二嫂受惊,某之罪也。
65、”二夫人曰:“皇叔今在何处?”公曰:“不知去向。
66、”二夫人曰:“二叔今将若何?”公曰:“关某出城死战,被困土山,张辽劝我投降,我以三事相约。
67、曹操已皆允从,故特退兵,放我入城。
68、我不曾得嫂嫂主意,未敢擅便。
69、”二夫人问:“那三事?”关公将上项三事,备述一遍。
70、甘夫人曰:“昨日曹军入城,我等皆以为必死;谁想毫发不动,一军不敢入门。
71、叔叔既已领诺,何必问我二人?只恐日后曹操不容叔叔去寻皇叔。
72、”公曰:“嫂嫂放心,关某自有主张。
73、”二夫人曰:“叔叔自家裁处,凡事不必问俺女流。
74、 关公辞退,遂引数十骑来见曹操。
75、操自出辕门相接。
76、关公下马入拜,操慌忙答礼。
77、关公曰:“败兵之将,深荷不杀之恩。
78、”操曰:“素慕云长忠义,今日幸得相见,足慰平生之望。
79、”关公曰:“文远代禀三事,蒙丞相应允,谅不食言。
80、”操曰:“吾言既出,安敢失信。
81、”关公曰:“关某若知皇叔所在,虽蹈水火、必往从之。
82、此时恐不及拜辞,伏乞见原。
83、”操曰:“玄德若在,必从公去;但恐乱军中亡矣。
84、公且宽心,尚容缉听。
85、”关公拜谢。
86、操设宴相待。
87、次日班师还许昌。
88、关公收拾车仗,请二嫂上车,亲自护车而行。
89、于路安歇馆驿,操欲乱其君臣之礼,使关公与二嫂共处一室。
90、关公乃秉烛立于户外,自夜达旦,毫无倦色。
91、操见公如此,愈加敬服。
92、既到许昌,操拨一府与关公居住。
93、关公分一宅为两院,内门拨老军十人把守,关公自居外宅。
94、 操引关公朝见献帝,帝命为偏将军。
95、公谢恩归宅。
96、操次日设大宴,会众谋臣武士,以客礼待关公,延之上座;又备绫锦及金银器皿相送。
97、关公都送与二嫂收贮。
98、关公自到许昌,操待之甚厚:小宴三日,大宴五日;又送美女十人,使侍关公。
99、关公尽送入内门,令伏侍二嫂。
100、却又三日一次于内门外躬身施礼,动问二嫂安否。
101、二夫人回问皇叔之事毕,曰“叔叔自便”,关公方敢退回。
102、操闻之,又叹服关公不已。
103、 一日,操见关公所穿绿锦战袍已旧,即度其身品,取异锦作战袍一领相赠。
104、关公受之,穿于衣底,上仍用旧袍罩之。
105、操笑曰:“云长何如此之俭乎?”公曰:“某非俭也。
106、旧袍乃刘皇叔所赐,某穿之如见兄面,不敢以丞相之新赐而忘兄长之旧赐,故穿于上。
107、”操叹曰:“真义士也!”然口虽称羡,心实不悦。
108、一日,关公在府,忽报:“内院二夫人哭倒于地,不知为何,请将军速入。
109、”关公乃整衣跪于内门外,问二嫂为何悲泣。
110、甘夫人曰:“我夜梦皇叔身陷于土坑之内,觉来与糜夫人论之,想在九泉之下矣!是以相哭。
111、”关公曰:“梦寐之事,不可凭信,此是嫂嫂想念之故。
112、请勿忧愁。
113、 正说间,适曹操命使来请关公赴宴。
114、公辞二嫂,往见操。
115、操见公有泪容,问其故。
116、公曰:“二嫂思兄痛哭,不由某心不悲。
117、”操笑而宽解之,频以酒相劝。
118、公醉,自绰其髯而言曰:“生不能报国家,而背其兄,徒为人也!”操问曰:“云长髯有数乎?”公曰:“约数百根。
119、每秋月约退三五根。
120、冬月多以皂纱囊裹之,恐其断也。
121、”操以纱锦作囊,与关公护髯。
122、次日,早朝见帝。
123、帝见关公一纱锦囊垂于胸次,帝问之。
124、关公奏曰:“臣髯颇长,丞相赐囊贮之。
125、”帝令当殿披拂,过于其腹。
126、帝曰:“真美髯公也!”因此人皆呼为“美髯公”。
127、 忽一日,操请关公宴。
128、临散,送公出府,见公马瘦,操曰:“公马因何而瘦?”关公曰:“贱躯颇重,马不能载,因此常瘦。
129、”操令左右备一马来。
130、须臾牵至。
131、那马身如火炭,状甚雄伟。
132、操指曰:“公识此马否?”公曰:“莫非吕布所骑赤兔马乎?”操曰:“然也。
133、”遂并鞍辔送与关公。
134、关公再拜称谢。
135、操不悦曰:“吾累送美女金帛,公未尝下拜;今吾赠马,乃喜而再拜:何贱人而贵畜耶?”关公曰:“吾知此马日行千里,今幸得之,若知兄长下落,可一日而见面矣。
136、”操愕然而悔。
137、关公辞去。
138、后人有诗叹曰:“威倾三国著英豪,一宅分居义气高。
139、奸相枉将虚礼待,岂知关羽不降曹。
140、”操问张辽曰:“吾待云长不薄,而彼常怀去心,何也?”辽曰:“容某探其情。
141、”次日,往见关公。
142、礼毕,辽曰:“我荐兄在丞相处,不曾落后?”公曰:“深感丞相厚意。
143、只是吾身虽在此,心念皇叔,未尝去怀。
144、”辽曰:“兄言差矣,处世不分轻重,非丈夫也。
145、玄德待兄,未必过于丞相,兄何故只怀去志?”公曰:“吾固知曹公待吾甚厚。
146、奈吾受刘皇叔厚恩,誓以共死,不可背之。
147、吾终不留此。
148、要必立效以报曹公,然后去耳。
149、”辽曰:“倘玄德已弃世,公何所归乎?”公曰:“愿从于地下。
150、”辽知公终不可留,乃告退,回见曹操,具以实告。
151、操叹曰:“事主不忘其本,乃天下之义士也!”荀彧曰:“彼言立功方去,若不教彼立功,未必便去。
152、”操然之。
153、 却说玄德在袁绍处,旦夕烦恼。
154、绍曰:“玄德何故常忧?”玄德曰:“二弟不知音耗,妻小陷于曹贼;上不能报国,下不能保家:安得不忧?”绍曰:“吾欲进兵赴许都久矣。
155、方今春暖,正好兴兵。
156、”便商议破曹之策。
157、田丰谏曰:“前操攻徐州,许都空虚,不及此时进兵;今徐州已破,操兵方锐,未可轻敌。
158、不如以久持之,待其有隙而后可动也。
159、”绍曰:“待我思之。
160、”因问玄德曰:“田丰劝我固守,何如!”玄德曰:“曹操欺君之贼,明公若不讨之,恐失大义于天下。
161、”绍曰:“玄德之言甚善。
162、”遂欲兴兵。
163、田丰又谏。
164、绍怒曰:“汝等弄文轻武,使我失大义!”田丰顿首曰:“若不听臣良言,出师不利。
165、”绍大怒,欲斩之。
166、 玄德力劝,乃囚于狱中,沮授见田丰下狱,乃会其宗族,尽散家财,与之诀曰:“吾随军而去,胜则威无不加,败则一身不保矣!”众皆下泪送之。
167、 绍遣大将颜良作先锋,进攻白马。
168、沮授谏曰:“颜良性狭,虽骁勇,不可独任。
169、”绍曰:“吾之上将,非汝等可料。
170、”大军进发至黎阳,东郡太守刘延告急许昌。
171、曹操急议兴兵抵敌。
172、关公闻知,遂入相府见操曰:“闻丞相起兵,某愿为前部。
173、”操曰:“未敢烦将军。
174、 早晚有事,当来相请。
175、”关公乃退。
176、 操引兵十五万,分三队而行。
177、于路又连接刘延告急文书,操先提五万军亲临白马,靠土山扎住。
178、遥望山前平川旷野之地,颜良前部精兵十万,排成阵势。
179、操骇然,回顾吕布旧将宋宪曰:“吾闻汝乃吕布部下猛将,今可与颜良一战。
180、”宋宪领诺,绰枪上马,直出阵前。
181、颜良横刀立马于门旗下;见宋宪马至,良大喝一声,纵马来迎。
182、战不三合,手起刀落,斩宋宪于阵前。
183、曹操大惊曰:“真勇将也!”魏续曰:“杀我同伴,愿去报仇!”操许之。
184、续上马持矛,径出阵前,大骂颜良。
185、良更不打话,交马一合,照头一刀,劈魏续于马下。
186、操曰:“今谁敢当之?”徐晃应声而出,与颜良战二十合,败归本阵。
187、诸将栗然。
188、曹操收军,良亦引军退去。
189、 操见连斩二将,心中忧闷。
190、程昱曰:“某举一人可敌颜良。
191、”操问是谁。
192、昱曰:“非关公不可。
193、”操曰:“吾恐他立了功便去。
194、”昱曰:“刘备若在,必投袁绍。
195、今若使云长破袁绍之兵,绍必疑刘备而杀之矣。
196、备既死,云长又安往乎?”操大喜,遂差人去请关公。
197、关公即入辞二嫂。
198、二嫂曰:“叔今此去,可打听皇叔消息。
199、”关公领诺而出,提青龙刀,上赤兔马,引从者数人,直至白马来见曹操。
200、操叙说:“颜良连诛二将,勇不可当,特请云长商议。
201、”关公曰:“容某观之。
202、”操置酒相待。
203、忽报颜良搦战。
204、操引关公上土山观看。
205、操与关公坐,诸将环立。
206、曹操指山下颜良排的阵势,旗帜鲜明,枪刀森布,严整有威,乃谓关公曰:“河北人马,如此雄壮!”关公曰:“以吾观之,如土鸡瓦犬耳!”操又指曰:“麾盖之下,绣袍金甲,持刀立马者,乃颜良也。
207、”关公举目一望,谓操曰:“吾观颜良,如插标卖首耳!”操曰:“未可轻视。
208、”关公起身曰:“某虽不才,愿去万军中取其首级,来献丞相。
209、”张辽曰:“军中无戏言,云长不可忽也。
210、”关公奋然上马,倒提青龙刀,跑下山来,凤目圆睁,蚕眉直竖,直冲彼阵。
211、河北军如波开浪裂,关公径奔颜良。
212、颜良正在麾盖下,见关公冲来,方欲问时,关公赤兔马快,早已跑到面前;颜良措手不及,被云长手起一刀,刺于马下。
213、忽地下马,割了颜良首级,拴于马项之下,飞身上马,提刀出阵,如入无人之境。
214、 河北兵将大惊,不战自乱。
215、曹军乘势攻击,死者不可胜数;马匹器械,抢夺极多。
216、关公纵马上山,众将尽皆称贺。
217、公献首级于操前。
218、操曰:“将军真神人也!”关公曰:“某何足道哉!吾弟张翼德于百万军中取上将之头,如探囊取物耳。
219、”操大惊,回顾左右曰:“今后如遇张翼德,不可轻敌。
220、”令写于衣袍襟底以记之。
221、 却说颜良败军奔回,半路迎见袁绍,报说被赤面长须使大刀一勇将,匹马入阵,斩颜良而去,因此大败。
222、绍惊问曰:“此人是谁?”沮授曰:“此必是刘玄德之弟关云长也。
223、”绍大怒,指玄德曰:“汝弟斩吾爱将,汝必通谋,留尔何用!”唤刀斧手推出玄德斩之。
224、正是:初见方为座上客,此日几同阶下囚。
225、未知玄德性命如何,且听下文分解。
226、 第二十六回 袁本初败兵折将 关云长挂印封金 却说袁绍欲斩玄德。
227、玄德从容进曰:“明公只听一面之词,而绝向日之情耶?备自徐州失散,二弟云长未知存否;天下同貌者不少,岂赤面长须之人,即为关某也?明公何不察之?”袁绍是个没主张的人,闻玄德之言,责沮授曰:“误听汝言,险杀好人。
228、”遂仍请玄德上帐坐,议报颜良之仇。
229、帐下一人应声而进曰:“颜良与我如兄弟,今被曹贼所杀,我安得不雪其恨?”玄德视其人,身长八尺,面如獬豸,乃河北名将文丑也。
230、袁绍大喜曰:“非汝不能报颜良之仇。
231、吾与十万军兵,便渡黄河,追杀曹贼!”沮授曰:“不可。
232、今宜留屯延津 ,分兵官渡,乃为上策。
233、若轻举渡河,设或有变,众皆不能还矣。
234、”绍怒曰:“皆是汝等迟缓军心,迁延日月,有妨大事!岂不闻兵贵神速乎?”沮授出,叹曰:“上盈其志,下务其功;悠悠黄河,吾其济乎!”遂托疾不出议事。
235、玄德曰:“备蒙大恩,无可报效,意欲与文将军同行:一者报明公之德,二者就探云长的实信。
236、”绍喜,唤文丑与玄德同领前部。
237、文丑曰:“刘玄德屡败之将,于军不利。
238、既主公要他去时,某分三万军,教他为后部。
239、”于是文丑自领七万军先行,令玄德引三万军随后。
240、 且说曹操见云长斩了颜良,倍加钦敬,表奏朝廷,封云长为汉寿亭侯,铸印送关公。
241、忽报袁绍又使大将文丑渡黄河,已据延津之上。
242、操乃先使人移徙居民于西河,然后自领兵迎之;传下将令:以后军为前军,以前军为后军;粮草先行,军兵在后。
243、吕虔曰:“粮草在先,军兵在后,何意也?”操曰:“粮草在后,多被剽掠,故令在前。
244、”虔曰:“倘遇敌军劫去,如之奈何?”操曰:“且待敌军到时,却又理会。
245、”虚心疑未决。
246、操令粮食辎重沿河堑至延津。
247、操在后军,听得前军发喊,急教人看时,报说:“河北大将文丑兵至,我军皆弃粮草,四散奔走。
248、后军又远,将如之何?”操以鞭指南阜曰:“此可暂避。
249、”人马急奔土阜。
250、操令军士皆解衣卸甲少歇,尽放其马。
251、文丑军掩至。
252、众将曰:“贼至矣!可急收马匹,退回白马!”荀攸急止之曰:“此正可以饵敌,何故反退?”操急以目视荀攸而笑。
253、攸知其意,不复言。
254、文丑军既得粮草车仗,又来抢马。
255、军士不依队伍,自相杂乱。
256、曹操却令军将一齐下土阜击之,文丑军大乱。
257、曹兵围裹将来,文丑挺身独战,军士自相践踏。
258、文丑止遏不住,只得拨马回走。
259、操在土阜上指曰:“文丑为河北名将、谁可擒之?”张辽、徐晃飞马齐出,大叫:“文丑休走!”文丑回头见二将赶上,遂按住铁枪,拈弓搭箭,正射张辽。
260、徐晃大叫:“贼将休放箭!”张辽低头急躲,一箭射中头盔,将簪缨射去。
261、辽奋力再赶,坐下战马,又被文丑一箭射中面颊。
262、那马跪倒前蹄,张辽落地。
263、文丑回马复来,徐晃急轮大斧,截住厮杀。
264、只见文丑后面军马齐到,晃料敌不过,拨马而回。
265、文丑沿河赶来。
266、 忽见十余骑马,旗号翩翻,一将当头提刀飞马而来,乃关云长也,大喝:“贼将休走!”与文丑交马,战不三合,文丑心怯,拨马绕河而走。
267、关公马快,赶上文丑,脑后一刀,将文丑斩下马来。
268、曹操在土阜上,见关公砍了文丑,大驱人马掩杀。
269、河北军大半落水,粮草马匹仍被曹操夺回。
270、 云长引数骑东冲西突。
271、正杀之间,刘玄德领三万军随后到。
272、前面哨马探知,报与玄德云:“今番又是红面长髯的斩了文丑。
273、”玄德慌忙骤马来看,隔河望见一簇人马,往来如飞,旗上写着“汉寿亭侯关云长”七字。
274、玄德暗谢天地曰:“原来吾弟果然在曹操处!”欲待招呼相见,被曹兵大队拥来,只得收兵回去。
275、袁绍接应至官渡,下定寨栅。
276、郭图、审配入见袁绍,说:“今番又是关某杀了文丑,刘备佯推不知。
277、”袁绍大怒,骂曰:“大耳贼焉敢如此!”少顷,玄德至,绍令推出斩之。
278、玄德曰:“某有何罪?”绍曰:“你故使汝弟又坏我一员大将,如何无罪?”玄德曰:“容伸一言而死:曹操素忌备,今知备在明公处,恐备助公,故特使云长诛杀二将。
279、公知必怒。
280、此借公之手以杀刘备也。
281、愿明公思之。
282、”袁绍曰:“玄德之言是也。
283、汝等几使我受害贤之名。
284、”喝退左右,请玄德上帐而坐。
285、玄德谢曰:“荷明公宽大之恩,无可补报,欲令一心腹人持密书去见云长,使知刘备消息,彼必星夜来到,辅佐明公,共诛曹操,以报颜良、文丑之仇,若何?”袁绍大喜曰:“吾得云长,胜颜良、文丑十倍也。
286、”玄德修下书札,未有人送去。
287、绍令退军武阳,连营数十里,按兵不动。
288、操乃使夏侯敦领兵守住官渡隘口,自己班师回许都,大宴众官,贺云长之功。
289、因谓吕虔曰:“昔日吾以粮草在前者,乃饵敌之计也。
290、惟荀公达知吾心耳。
291、”众皆叹服。
292、正饮宴间,忽报:“汝南有黄巾刘辟、龚都,甚是猖獗。
293、曹洪累战不利,乞遣兵救之。
294、”云长闻言,进曰:“关某愿施犬马之劳,破汝南贼寇。
295、”操曰:“云长建立大功,未曾重酬,岂可复劳征进?”公曰:“关某久闲,必生疾病。
296、愿再一行。
297、”曹操壮之,点兵五万,使于禁、乐进为副将,次日便行。
298、荀彧密谓操曰:“云长常有归刘之心,倘知消息必去,不可频令出征。
299、 操曰:“今次收功,吾不复教临敌矣。
300、 且说云长领兵将近汝南,扎住营寨。
301、当夜营外拿了两个细作人来。
302、云长视之,内中认得一人,乃孙乾也。
303、关公叱退左右,问乾曰:“公自溃散之后,一向踪迹不闻,今何为在此处?”乾曰:“某自逃难,飘泊汝南,幸得刘辟收留。
304、今将军为何在曹操处?未识甘、糜二夫人无恙否?”关公因将上项事细说一遍。
305、乾曰:“近闻玄德公在袁绍处,欲往投之,未得其便。
306、今刘、龚二人归顺袁绍,相助攻曹。
307、天幸得将军到此,因特令小军引路,教某为细作,来报将军。
308、来日二人当虚败一阵,公可速引二夫人投袁绍处,与玄德公相见。
309、”关公曰:“既兄在袁绍处,吾必星夜而往。
310、但恨吾斩绍二将,恐今事变矣。
311、”乾曰:“吾当先往探彼虚实,再来报将军。
312、”公曰:“吾见兄长一面,虽万死不辞。
313、今回许昌,便辞曹操也。
314、”当夜密送孙乾去了。
315、次日,关公引兵出,龚都披挂出阵。
316、关公曰:“汝等何故背反朝廷?”都曰:“汝乃背主之人,何反责我?”关公曰:“我何为背主?”都曰:“刘玄德在袁本初处,汝却从曹操,何也?”关公更不打话,拍马舞刀向前。
317、龚都便走,关公赶上。
318、都回身告关公曰:“故主之恩,不可忘也。
319、公当速进,我让汝南。
320、”关公会意,驱军掩杀。
321、 刘、龚二人佯输诈败,四散去了。
322、云长夺得州县,安民已定,班师回许昌。
323、曹操出郭迎接,赏劳军士。
324、宴罢,云长回家,参拜二嫂于门外。
325、甘夫人曰:“叔叔西番出军,可知皇叔音信否?”公答曰:“未也”。
326、关公退,二夫人于门内痛哭曰:“想皇叔休矣!二叔恐我妹妹烦恼,故隐而不言。
327、”正哭间,有一随行老军,听得哭声不绝,于门外告曰:“夫人休哭,主人现在河北袁绍处。
328、”夫人曰:“汝何由知之?”军曰:“跟关将军出征,有人在阵上说来。
329、”夫人急召云长责之曰:“皇叔未尝负汝,汝今受曹操之恩,顿忘旧日之义,不以实情告我,何也?”关公顿首曰:“兄今委实在河北。
330、未敢教嫂嫂知者,恐有泄漏也。
331、事须缓图,不可欲速。
332、”甘夫人曰:“叔宜上紧。
333、”公退,寻思去计,坐立不安。
334、 原来于禁探知刘备在河北,报与曹操。
335、操令张辽来探关公意。
336、关公正闷坐,张辽入贺曰:“闻兄在阵上知玄德音信,特来贺喜。
337、”关公曰:“故主虽在,未得一见,何喜之有!”辽曰:“兄与玄德交,比弟与兄交何如?”公曰:“我与兄,朋友之交也;我与玄德,是朋友而兄弟、兄弟而主臣者也:岂可共论乎?”辽曰:“今玄德在河北,兄往从否?”关公曰:“昔日之言,安肯背之!文远须为我致意丞相。
338、”张辽将关公之言,回告曹操,操曰:“吾自有计留之。
339、 且说关公正寻思间,忽报有故人相访。
340、及请入,却不相识。
341、关公问曰:“公何人也?”答曰:“某乃袁绍部下南阳陈震也。
342、”关公大惊,急退左右,问曰:“先生此来,必有所为?”震出书一缄,递与关公。
343、公视之,乃玄德书也。
344、其略云:“备与足下,自桃园缔盟,誓以同死。
345、今何中道相违,割恩断义?君必欲取功名、图富贵,愿献备首级以成全功。
346、书不尽言,死待来命。
347、”关公看书毕,大哭曰:“某非不欲寻兄,奈不知所在也。
348、安肯图富贵而背旧盟乎?”震曰:“玄德望公甚切,公既不背旧盟,宜速往见。
349、”关公曰:“人生天地间,无终始者,非君子也。
350、吾来时明白,去时不可不明白。
351、吾今作书,烦公先达知兄长,容某辞却曹操,奉二嫂来相见。
352、”震曰:“倘曹操不允。
353、为之奈何?”公曰:“吾宁死,岂肯久留于此!震曰:“公速作回书,免致刘使君悬望。
354、”关公写书答云:“窃闻义不负心,忠不顾死。
355、羽自幼读书,粗知礼义,观羊角哀、左伯桃之事,未尝不三叹而流涕也。
356、前守下邳。
357、内无积粟,外听援兵;欲即效死,奈有二嫂之重,未敢断首捐躯,致负所托;故尔暂且羁身,冀图后会。
358、近至汝南,方知兄信;即当面辞曹公,奉二嫂归。
359、羽但怀异心,神人共戮。
360、披肝沥胆,笔楮难穷。
361、瞻拜有期,伏惟照鉴。
362、”陈震得书自回。
363、 关公入内告知二嫂,随即至相府,拜辞曹操。
364、操知来意,乃悬回避牌于门。
365、关公怏怏而回,命旧日跟随人役,收拾车马,早晚伺候;分付宅中,所有原赐之物,尽皆留下,分毫不可带去。
366、次日再往相府辞谢,门首又挂回避牌。
367、关公一连去了数次,皆不得见。
368、乃往张辽家相探,欲言其事。
369、辽亦托疾不出。
370、关公思曰:“此曹丞相不容我去之意。
371、我去志已决,岂可复留!”即写书一封,辞谢曹操。
372、书略曰:“羽少事皇叔,誓同生死;皇天后土,实闻斯言。
373、前者下邳失守,所请三事,已蒙恩诺。
374、今探知故主现在袁绍军中,回思昔日之盟,岂容违背?新恩虽厚,旧义难忘。
375、兹特奉书告辞,伏惟照察。
376、其有余恩未报,愿以俟之异日。
377、 写毕封固,差人去相府投递;一面将累次所受金银,一一封置库中,悬汉寿亭侯印于堂上,请二夫人上车。
378、关公上赤兔马,手提青龙刀,率领旧日跟随人役,护送车仗,径出北门。
379、门吏挡之。
380、关公怒目横刀,大喝一声,门吏皆退避。
381、关公既出门,谓从者曰:“汝等护送车仗先行,但有追赶者,吾自当之,勿得惊动二位夫人。
382、”从者推车,望官道进发。
383、却说曹操正论关公之事未定,左右报关公呈书。
384、操即看毕,大惊曰:“云长去矣!”忽北门守将飞报:“关公夺门而去,车仗鞍马二十余人,皆望北行。
385、”又关公宅中人来报说:“关公尽封所赐金银等物。
386、美女十人,另居内室。
387、其汉寿亭侯印悬于堂上。
388、丞相所拨人役,皆不带去,只带原跟从人,及随身行李,出北门去了。
389、”众皆愕然。
390、一将挺身出曰:“某愿将铁骑三千,去生擒关某,献与丞相!”众视之,乃将军蔡阳也。
391、正是:欲离万丈蛟龙穴,又遇三千狼虎兵。
392、蔡阳要赶关公,毕竟如何,且听下文分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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